……
靖王府,书房。
萧煜听着陆远的汇报,眉头微蹙。
“沉小姐今日未曾出府,据其丫鬟所言,是……女子月信至,腹痛难忍,卧床休息。”
月信?萧煜指尖轻轻敲击桌面。
他记得卷宗里提过,沉星若体质虚寒,每次月信确实会腹痛,但似乎不曾像这次这般严重到卧床不起。
莫非……是昨夜在书房,他将她按在冰冷书案上……受了寒?
想到昨夜她最后瘫软在书案上,浑身冰凉、泪眼婆娑的模样,萧煜心中掠过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异样情绪。
他并非不懂怜香惜玉,只是昨夜确实被她的倔强和暗中筹划脱离掌控的举动激起了掌控欲和怒火,行事便失了分寸。
“去取本王私库里的那盒温宫丸来。”
萧煜吩咐道。
这是宫中御医特意为他母妃调制的,对女子宫寒腹痛有奇效,药性温和。
他自己用不上,库房里却一直备着些。
“是。”
陆远应声,片刻后取来一个精巧的白玉药盒。
萧煜接过药盒,在手中摩挲片刻,对陆远道:“今晚不必跟着。”
夜色渐深,沉府一片寂静。
沉星若疼得浑身冷汗涔涔,好不容易在绿绮和白术的照料下喝了药,昏沉睡去。
然而即便在睡梦中,她也依旧紧蹙着眉头,身体不自觉蜷缩,显然极不安稳。
一道黑影如同融入夜色般,悄无声息地潜入她的闺房,正是萧煜。
他内力深厚,目力极佳,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能清晰地看到沉星若苍白憔悴的小脸,以及即便盖着锦被,依旧因疼痛而微微蜷缩的身体。
他走到床边,静静站立片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和草药味。
他伸出手,指尖即将触碰到她脸颊时又顿住,转而轻轻掀开被角,将手掌覆在她冰冷的小腹上。
那冰凉僵硬的触感让他眉头拧紧。
他不再犹豫,运转体内精纯的内力,一股温煦平和的暖流,透过他灼热的掌心,缓缓渡入沉星若冰冷的小腹。
“嗯……”
睡梦中的沉星若无意识地嘤咛一声,紧蹙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些许。
那如同置身冰窖的寒冷感被一股源源不断的暖意驱散,尖锐的绞痛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抚平,变得可以忍受。
她本能地向着热源靠近,身体微微放松开来。
萧煜感受到她身体的变化,继续稳定地输送着内力。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依赖般蹭着自己手掌的无意识动作,与白日里那个牙尖嘴利、暗中筹划着摆脱他的小野猫判若两人。
此刻的她,脆弱得像个易碎的瓷娃娃,需要人精心呵护。
他就这样静静地为她运功暖宫,直到感觉她小腹变得温暖柔软,呼吸也变得平稳绵长,这才缓缓收回手掌,又将那盒温宫丸悄然放在她的枕边。
做完这一切,他俯下身,极轻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如同羽毛拂过。
“好好睡。”
他低语,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随即身形一闪,消失在房中。
……
接下来的两日,沉星若依旧被腹痛困扰,但奇怪的是,每次夜里她痛得最难熬时,睡梦中总能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道包裹住她的小腹,将那蚀骨的寒意和疼痛驱散,让她能安稳睡到天亮。
起初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或是药效发作。
但连续两晚都是如此,且醒来后总觉得精神比预期要好,小腹也残留着一种被温暖浸润过的舒适感,这让她心生疑窦。
而且,她还在枕边发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白玉药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几颗散发着清雅药香的褐色丸药。
她不敢贸然服用,让白术悄悄拿去问了相熟的老大夫,才知这是极为珍贵、专治女子宫寒腹痛的温宫丸,非皇室贡品便是极高明的秘药。
是谁?在她痛经时,夜里偷偷送来温暖和如此珍贵的药?
绿绮和白术忠心耿耿,但绝无可能弄到这等药物,更不会有那等神奇的手段能缓解她的剧痛。
府中其他人?父亲关心则乱,若有好药早就拿来了。母亲苏姨娘……似乎也并不知晓。
一个荒谬又让她心惊的猜测浮上心头——萧煜!
只有他,才有能力悄无声息地潜入她的闺房;只有他,才有可能拥有这等皇室御用之物。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羞辱之后又施以恩惠?这符合他那恶劣又掌控欲极强的性格。
为了验证这个猜测,在月事第三天晚上,沉星若决定装睡。
她早早熄了灯,躺在床上,放缓呼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是陷入了沉睡,实则全身的感官都警惕着,耳朵竖起来捕捉着房内任何一丝细微的声响。
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在她以